当前位置:PO18文学>书库>其他类型>游戏之夜 (1v1调教 H)> “你和每个Sub都接吻吗?”

“你和每个Sub都接吻吗?”

  极乐之后往往意味着空虚,这一次却并没有留下多少痴态被对方观看后的羞耻。身下的床单湿了一块,黏腻地贴着皮肤,但谁都没有急于起身去清洗,只是抱在一起慢慢平复着剧烈的喘息。
  半晌,顾之頔将手插入她散乱的长发,漫不经心地梳理着:“在想什么?”
  季聆悦知道不该在此时问这个问题,她也不是情商低到常常把天聊死的人,但也许是多巴胺的过度分泌让人暂时丧失了理智,踌躇过后,她仍旧忍不住问了他。
  “……你和每个Sub都接吻吗?”
  问出口的瞬间她又发现人性虚伪,不管事实如何,哪怕骗她也好,她只想听到他说自己是不同的。
  然而答案却比她不切实际的期待更出乎意料。
  “没有每个,”顾之頔平静地说,“在你之前,我没有和其他人建立过这种关系。”
  “怎么会?”她目瞪口呆地脱口而出,“你好像说过……上大学时就发现了自己的偏好。”
  他主动告知自己的性癖,且熟练地主导一切、把控节奏。很自然地,季聆悦觉得那是经验堆迭带来的游刃有余。而他这样的主人,绝不会缺少各方面条件优秀的Sub,不应该在接近十年的时间里从未付诸实践。
  男人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她:“不是所有欲望的存在都必须立刻得到满足的,聆悦。”
  她没有再追问,或许在咀嚼这句语焉不详的解释。
  除去快餐式的美式Dating,他仅有的两段正常恋爱都发生在大学校园里。人都是这样,进入社会后防御会越来越重,不那么容易像学生时代一样交到朋友,更不必谈建立亲密关系。年纪渐长,在外社交时面具戴得越来越厚,显得八面玲珑,关起门来时,对伴侣身上不喜欢的地方容忍度却越来越低。如果待在一起会感到不舒服,不如独来独往。
  他又是极度注重隐私和边界的,爱好也好,癖好也罢,不影响到现实工作和生活是自己的底线。而DS这种关系,要向外探索和寻求合适的对象,几乎不可能避免隐私泄露和各种潜在风险。
  至于网调,他提不起任何兴趣。线上交流时,人会无法避免地选择性披露自己,只展现最好的一面,对着屏幕后一切信息真假难辨的对象,连即时的欲望发泄都显得牵强和自欺欺人,更遑论深层次的联结。
  时间长了,就并不期待在这样小众的癖好上填补任何内心的空缺。人的精力是有限的,全部投入工作时,连六七个小时的睡眠都显得奢侈,而他本就习惯于克制欲望和延迟满足,那不是什么难事。
  和她则是纯粹的意外。最初的几次交集,顾之頔敏锐地察觉到她有些怕他,这并不罕见,他知道自己不怎么有亲和力,大多数时候显得冷淡,给人压迫感,何况还有8岁的年龄差距,那些还在读书的学生与自己保持距离,是很正常的事。
  但她的行为却南辕北辙,丝毫不像是想要疏远他。顾之頔在这事上并不迟钝,相反,他遇到过足够多异性的示好,因此知道那些笨拙的接近代表什么。他只是不明白,既然她那么怕他,为什么还会对他产生好感?
  在微信上收到季聆悦误发的照片时,顾之頔确认自己没有想错。也是在那时候,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。
  怕他与对他感兴趣是同时存在的,几次零碎的对话中,即使违背自己的第一反应,也忍不住下意识就听从他的指令,那么是否说明,她就是他想找的那类人。
  终究还是没有付诸行动。她年纪太小了,一张单纯不谙世事的脸,慌忙撤回信息又偷偷去观察他反应的紧张表情,对这样的女孩下手都显得像犯罪,他不想唾弃自己。
  但人性大都经不起反复试探和考验。如弗洛伊德说的,欲望从不会凭空消失,即使暂时压抑,只是等着在未来某一刻加倍反噬。
  聚会结束后,气氛不是缓慢降温,而是骤然冷却的。偌大的二层别墅里恢复了死寂一般的安静,他弟弟打了个哈欠,说要去楼上洗澡了。
  他又想到那条她撤回的消息,莫名感到烦躁,于是翻箱倒柜找到一瓶顾明宇买的红酒,不错的年份和产地。他这样蜜罐里长大的孩子,消费时向来不会亏待自己。
  喝酒是饮鸩止渴,一杯结束后,情绪没有得到任何缓解,想再倒一杯时,她按响了门铃,一个人回来拿忘记带的电脑。
  他脑中划过自投罗网四个字。职场摔打过的成年人是多疑的,一瞬间觉得那电脑是她颇具心机地故意留在这,为的是有机会单独回来,可他提出要出门送她时,只得到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拒绝。于是他又明白,是自己想多了。
  她没有打算让自己知道那些隐秘的心思,对于好感的暴露,只感到难堪和尴尬。他毫不怀疑,如果自己不说点什么,每周五的游戏之夜,她从此以后可能都不会再出现。
  与此同时,心里又升起一股邪火。是她先招惹他的,人没法掩藏好自己的情绪,让别人轻易发现了端倪,造成对方庸人自扰后又逃避,难道就可以不负责任?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是可笑的,但仍旧无法克制地找寻一切理由,为引诱年轻女孩上钩的可耻行为提供正当性。
  一切的开始本来就源于他突破了底线,因此之后每一次在关于她的事上打破原则,也就都有迹可循。
  知道她从未恋爱过,他是惊讶的,但低劣的喜悦远大于愧疚不安。男人就是这么原始和低等的生物,独占欲作祟,即使没有这样那样的情结,也因社会规训明白了不该双重标准,依然渴望成为白纸上第一个涂抹的人。身上那些光鲜亮丽的标签再多,都不影响他同样是个俗人。
  他还知道第一次亲密关系会塑造人的很多观念和想法,她应该和年龄相仿的、单纯善良的男孩谈一场正常的恋爱,而不是懵懂着被年长的男人拖入这种奇怪的关系里。
  但当看到她穿着红色裙子、略带紧张地再次出现在楼下时,他又知道一切道貌岸然的自我规劝都是徒劳的。他想要她。
  为什么迟迟没有接吻,他忘了,多半又是一次可笑的自欺欺人,好像他不吻她,就是给那张被涂抹过的白纸留下了一片净土,能减少些许罪恶感。
  但就连这点荒唐可笑的想法,最终仍是没有坚守。看到她在自己身下因极致的快感而发出呻吟,视线落在那两片微张的嘴唇上时,他脑中只有吻下去这一个念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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